他的聲帶仿佛好幾年沒用過的磁帶,發出聲音的時候還帶著細碎的雜音。
但是楊梟和葛安都聽到了,聽到了最關鍵的幾個字。
“永夜......就要來了......”
“我沒算錯......就是今日......”
“而我......將在永夜......復生......”
楊梟聞言皺緊了眉頭:“永夜?那是什么?”
不管永夜到底指的是什么,但是從大祭司的后半句話可以聽出來,他似乎在千年前就算到了今天。
可他說他將會在今天復生?
那他現在又是個什么東西?
如果說他現在還沒有完全復生的話,那么他復生之后,會有多么可怕?
現在楊梟已經來不及多想了,他手持青銅劍,站在一片黑暗之中,用劍刃劃破了手掌,隨后指尖蘸著鮮血,開始快速的在青銅劍之上畫符。
他聚精會神,完全不去管那邊的大祭司。
他將自己放置在完全黑暗的空間之內,將腦海中的一切全部拋開。
“小子,專心點。”
“師父?”
一道聲音在他的背后響起,讓他忽然一愣,下意識地想要回頭。
那道熟悉而蒼老的聲音,還是如同八年前那樣,語氣懶散又不靠譜。
仿佛看到了楊梟想回頭,那道聲音有些不耐煩道:“你看我干什么?看劍!”
楊梟身子一怔,沒有回頭,手上的動作也沒停,但是眼淚卻不停地滑落:“師父,真的是你對不對?不是我的幻覺對不對?”
“記住了,我云隱觀不出孬種。一頭還沒成型的千年僵尸罷了,殺了就是了。”身后的聲音沒有回答他的話,只是如同從前那樣,慵懶而又霸氣地說道:“小子,好好用這一劍,讓我看看你的本事,也算我沒白教你一場。”
前方,無論是大祭司還是葛安,似乎都聽不到他這邊的聲音。
大祭司在說完話之后,目光已經再度對準了葛安。
而葛安在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之后,拖著一條已經開始麻木的腿試圖站起來。
這時,他感覺到耳畔有風劃過,整個人亡魂皆冒,來不及多想便朝著旁邊滾了過去。
滾動的時候他手上的大腿外側被壓住了,疼得他腦門上瞬間全是冷汗。
但是也趁著這個時候,他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將一口鮮血混著唾沫含在嘴里。
一轉頭,大祭司已經到了眼前,一只枯槁的手朝著他的面門抓了過來。
見狀葛安猛地將嘴里喊著的血沫朝著對方的臉上噴了過去。
血沫在接觸到大祭司的一瞬間,竟然開始腐蝕他臉上的皮膚,就好像剛才葛安噴的是一口硫酸一樣。
大祭司那好像蠟紙一樣的皮膚居然開始冒氣了細小的泡泡,有黑色的血流了出來,讓他的身影一頓。
成了?
就在葛安松了一口氣的時候,心里忽然又是“咯噔”一聲。
因為還沒等他從大祭司手下跑開,就見被腐蝕的地方已經停止了繼續腐蝕。
剛才他這一下可是巫門的死咒,而且是拼上了自身的壽命即刻生效的那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