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旁邊的變化,她壓根兒沒有任何反應,甚至對于孔安把她帶到這里來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。
“東西你都自己準備了?”一進屋,楊梟便回頭沖孔安開口。
“準備了。”
孔安沉默寡言,一米八幾的個頭總是給人一種陰氣沉沉的感覺,身材也有些消瘦。
這和他身上的血咒有關。
他從衣領里拉出來一條紅線,紅線的另一端拴著一只瓷瓶,這只瓷瓶要是仔細看的話,造型和骨灰壇差不多,就是個迷你版的骨灰壇。
“都在里面。”
楊梟把東西接過來,里面保存著的就是他的精血、毛發和指甲,至于生辰八字他刻意沒說,楊梟知道他在試探自己,也懶得管。
從孔舜答應配合之后,他就讓陳穎幫他準備好了這次解咒要用的東西。
兩根獸類的腿骨,看起來是虎骨,而且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雄性虎骨。
他將浸泡過公雞血的紅線纏繞在虎骨之上,將兩條虎骨加起來,拿出一張黃符寫下了孔安的生辰八字,甚至在名字上,還特意寫到:葛安。
孔安如今的名字是在入了儒門之后才重新改的,現在他背叛了儒門,賜姓自然也被收回了,現在的他已經沒了儒門浩然氣的庇護了。
在看楊梟寫的時候,葛安就眼皮狂跳。
之前為了保險起見,他作為孔舜的一把刀子,姓名、八字、身份都是被隱瞞的,在任何地方都不該查到。
可是楊梟寫出來的生辰八字絲毫不差,甚至還知道他原本的性命。
光是這一點,就足夠讓孔舜心有余悸了。
畢竟對于一個術士來說,知道這些就足夠要一個人的命了。
楊梟將虎骨架在一塊黃布上,然后點燃了一根香,沒有利用任何其他的道具,一只手捏著香的底部,將一枚銅錢從香的上方穿過去。
銅錢落地,楊梟也松開了手,那根香穩穩地立在了原地。
見香立住了,楊梟也松了一口氣:“看來你還算命大。”
這根香能立住,就說明葛安身上的血咒不是不能解。
他讓葛安躺到床上,自己咬破了中指在葛安的額頭上開始以血畫符。
這一道符直接從額頭畫到了小腹,光是畫完符紙,楊梟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不少。
不過以他的道行其實是完全足以支撐的,只是今天被師叔推著去和那位徐家老祖宗大戰了一場,現在還有點兒沒緩過來。
等到符咒畫完,他這才開始手持七星劍,真正意義上開壇作法。
他腳踩著特殊的步伐,七星劍揮舞,不像是劍法,更像是舞蹈。
“朱雀凌光,神威內張。山源四鎮,鬼兵逃亡。神蛇吐炁,邪精伏藏。魂臺四明,瓊護萬靈。玉真巍峨,坐鎮金堂。手揮紫霞,頭戴神光。執衛洞經,三十九章。中有群邪,龍虎截罡。猛獸奔走,銜刀吞鎗。揭山镢天,神雀毒龍。六頷吐火,啖鬼之王。雷火電光,掣星流行。馬磕駁灼,逆風橫行。天獸羅陣,皆在我傍。吐火萬丈,以除不祥。群精荅達,封落山鄉。千神萬靈,并首叩顢。澤尉捧燈,為我燒香。所在所經,萬神奉迎。千精振伏,莫干我炁。急急如律令!”
隨著他一聲敕令,架在黃布上的虎骨驟然起火,床上的葛安更是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嚎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