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急切地打斷張大師的作法,野心表現得過于明顯了。
可楊梟不為所動,他自然不是為了搶風頭,也不是為了讓張晨陽難堪。
本以為說出來之后,張晨陽既然是專業人士,肯定會再確認一下。
可沒想到他不僅沒看出來李落顏真正的“病因”,現在還不二次確認,反而倒打一耙,說他是為了攀附權貴。
他擰著眉頭,指著李落顏道:“功勞我不和你搶,我只是提醒你一句,最好再檢查檢查,她現在的情況雖然和鬼上身很像,但卻并非如此。”
“剛才我聽保姆說了一下情況,她提到李小姐每天晚上折騰完之后,是自己走上樓休息的。”
“如果是鬼上身,那她根本沒法自己上樓。”
被鬼上身的人有一個極大的特點,那就是走路踮腳,以及遇到門檻必會摔一跤。
可保姆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情況。
被楊梟這么一說,張晨陽愣了愣。
按理說楊梟都提醒到這一步了,他就算不信楊梟的話,也該再查看一下才是。
但他卻臉色一沉:“呵呵,一派胡言!誰跟你說被鬼上身一定上不了樓?倘若在她體內的是一只厲鬼呢?”
“倘若她身體內是一只厲鬼,她還活得到今天?和她朝夕相處的保姆會沒有半點影響?”
面對楊梟的反問,張大師臉色陰晴不定。
因為他似乎對楊梟的問題無言以對。
憋了半天,他忽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:“小伙子,看來你確實很需要這次的機會來接觸李家啊。你年紀輕輕,對這一道不過知道了一點皮毛而已,很多事情你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就妄下定論,實在是太浮躁啦。”
他朝著李伯昌露出無奈之相:“李先生,你也看到了,這位小兄弟這么搗亂,我實在沒法靜心作法啊。”
“您和顧老都是位高權重的人,相信顧老帶來的人,一定有過人之處吧。”
“老朽就不獻丑了,讓這位小伙子來吧。”
說完,他直接轉身就走。
這下李潮生急了,連忙挽留:“張大師您不能走啊!他就是個嘴上沒毛的愣頭青罷了,您怎么能讓他給我女兒治病啊?人命關天啊大師!”
李伯昌也沉著臉,沖顧元止道:“老顧,我們是老朋友了,我知道你帶人來也是出于關心。但現在你看到了,落顏危在旦夕,我實在是無心招待你了,改天我們再約頓酒喝......”
逐客令給得已經非常明顯了,就連顧元止都只能無奈地擺擺手:“行了,老朋友之間話不說透,我走就是了。”
他看了楊梟一眼:“小楊師傅,你看......”
楊梟該提醒都提醒了,可對方不聽,他也不會自討沒趣。
只期望李落顏命大吧,否則一旦魂魄受損,輕則日后幾十年體弱多病、災厄不斷,重則癡傻一生,甚至活不了多久。
“走吧。”楊梟掃了一眼床上的李落顏:“就看她命數夠不夠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