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芯想到這兒后脊椎骨就冒出了冷汗。
秦肆要是沒死,那秦度就得遭殃!
看來她得好好選擇了,她該放棄秦度了。
在楓離山上,她相信秦肆沒有發現她。
她驅車離開醫院,想對策。
直到尤初消失不見,季驍才收回視線,一側頭看到了副駕上的各種孕檢資料,她并沒有拿走,當然,也可以說她是故意放在這里的,她不能讓秦肆知道她懷了孕。
季驍拿起其中一張,看著圖影上的孩子,薄唇一勾,一絲苦笑溢出。
眼睛一閉就想起那甜甜軟軟的聲音:哥哥,不如你娶我好了,娶我都不用給彩禮錢,給家里節省開支。
還有多少次在耳邊回蕩的那香甜的聲音:哥哥……哥哥……
他到底還是拿起一根煙點上。
煙抽到一半,他摁滅煙頭,打了一個電話給步云楠:“秦氏現在怎么樣?”
“股票一直在跌,正在水深火熱。”
他啟動車子,聲音干脆果斷:“我立刻到公司,把手頭上的所有項目都整理好拿給我,另外聯系秦氏客戶,能挖多少是多少。讓所有部門經理即刻到公司開會,速度。”
“是。”
車子如離了箭的弦一般沖出醫院,去往他的戰場。
……
病房。
手機頁面綠色的光印在了秦肆臉上,他把手機一收交給楊飛,諷笑:“看來我這一死對秦氏的沖擊力實在不小。”
20億美金蒸發,好多股民都要上天臺尋求公道了。
楊飛:“意料之中,秦度那窩囊廢能接得了秦氏?據說股東們這幾天正在調查秦度。”
“那就放點假消息,說秦度作風優良,聰明睿智,必能將扭轉秦氏現在的局面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只要這樣,文家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秦度,才能跟他結婚,秦度才會徹底放下尤初。”
他要那一紙離婚證。
楊飛明白了,又匯報另外一件事情:“肆哥,夫人的事情還是沒有查出來。”
秦肆眉頭一擰:“繼續查,如果醫院查不到那就換個方向,但是醫院一定是一個關鍵點。”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說:“查精神病院。”
只有這個和醫院密切相關。
楊飛:“是。”他看看時間尤小姐該回來了,他出去。
幾分鐘后又折回,“肆哥,我……”
“說。”
“我看到了季總的車,尤小姐從他車里下來的。”
……
因為孩子沒有大問題,也算是了卻了尤初一樁心事,所以她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,摸著寬松衣服之下隆起來的小腹,她心想她一定要在之后的幾個月里好好照顧自己,讓孩子健康平安的降生。
進病房,只見秦肆一個人,他斜靠在床頭,哪怕身上還上著夾板,后腰也縫了針,他依舊拿腔拿調。
四目相對,尤初微笑:“剛好八點,沒有晚回。”
秦肆點點下巴,“過來。”
尤初到了床邊,秦肆凝視著她的臉,“心情還不錯?”
“還好。”
“出門去哪兒了?”
“就隨便溜達。”
“怎么回來的?”
“打車。”
秦肆看到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,接的很絲滑,不知道肯定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。
尤初心里咯噔一下:“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,我、我沒騙人。”
秦肆胸口起伏,舌尖從牙口過了一遍,滿是邪肆!
尤初縮縮脖子。
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,尤初聽到他說:“季總,都來了不上來看看我?”
她:“……”
她頓時如坐針氈。
秦肆用眼神鎖著她不許她動,并且開了免提。
“你歡迎我?”
秦肆:“當然,大老遠的親自送我的人回來,把她逗得這么開心,怎么著也得請你喝一杯。”
尤初想跑,秦肆的手哪怕是受了傷也能輕易的把她抓住,并且控制在自己懷里,這動作傳出去的細小聲音傳到了季驍耳里。
“秦肆。”季驍的聲音一慣的冰冷:“你若是死了,那真是皆大歡喜。”
秦肆低笑:“真可惜,還沒有跟你妹妹享受好魚水之歡,還沒有讓她給我生一兒半女,還沒有讓季總抱抱我和尤初的孩子,我哪兒能死?”
季驍把電話掛了,油門一踩,他要搶秦氏項目的決心就更大了!
秦肆把手機放回床頭柜,他把尤初的手抓過來,聲音淡涼還有幾分蠱惑的危險:“給你三秒,再編一個理由解釋你為什么對我撒謊。”
尤初戚了一眼他,收回,又戚了一眼,“怕你發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上回11月11號那天是你爸帶我過去的,說要送我一套別墅,中途他有事離開,然后我沒想到隔壁就是我哥的住處,我跟他說幾句話,被你看到了,你什么都不問就開始發瘋……不是,就生氣。”
她換了一個委婉的詞,秦肆就不跟她計較,熾亮的燈光下他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姣好臉蛋兒盡收眼底,迷人的男低音:“那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,我為什么會生氣,嗯?”
“……”
尤初的腦子轟地一下,是啊,為什么?
“你……”她支支吾吾的說:“你要用我報復秦家。”
“秦家現在亂成一鍋粥,你覺得你的作用占幾成?”
“……”她占不了幾成,大亂的原因主要還在秦肆和秦度身上。
她把問題拋回去:“那、那你看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,你為什么會生氣?”
秦肆摸著她的頭,暗聲說:“那不是生氣,那叫吃醋。”
“……”
啊。
“我為什么會吃醋,說說看。”
尤初舌頭好燙,“你、你喜歡我?”
秦肆停頓兩秒,而后低低的愉悅的笑了起來,單臂把她摟緊,一低頭把她吻了個結結實實,吻到她如一灘春水無力的攤倒在床上。
然而自始至終他也沒有親口說出:我喜歡你這四個字。
半夜尤初在他懷里醒來,支起上半身,在月光下目光一遍遍的沐浴著他英挺不凡的臉,想著和他的過往。
她喃喃:“渣男,你才不喜歡我,你就知道欺負我,你惡劣得很。”
沒人回應。
她又倒了下去,倒在他的臂膀里。
不一會兒秦肆的手機亮了。
尤初又輕手輕腳的爬起來,鎖屏頁面看到是池芯發來的。
她不知道他的密碼,于是抓起他的手指紋解鎖。
點開,便是池芯的浪言浪語:肆,我好想你,他們都說你死了,但我不信,你那么厲害你怎么可能會死?肆,你要是沒死就回來找我好不好,我想你想得睡不著。
尤初:“……”